织那个毛衣

租客

租客


给 @金趴趴不是啪啪啪 的洪晋!


原作:杀破狼2

CP:洪晋

注意:架空了哦,我也没写过,可能就,直接OOC……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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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就是这里啦,每个月八号,房东会来收租,发嘛,吉利……诶,有没有钱啊,给我几块买烟啦。”

“哇,还抽,小心得肺癌啊你。”高晋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钱,抽了几张塞到陆宝手里。

“哇,咁孤寒。”陆宝张口同他哇一句,走之前转头叮嘱他,“不要随便带女仔过来哦,楼下住一个阿伯……嘿嘿……”

高晋不耐烦地挥手赶他走,陆宝做一个鬼脸,嘻嘻哈哈地出去了。

孤身一个到香港来,人生地不熟,找到陆宝当介绍,几年不联系,还是一副吊儿郎当样子,在香港几年不知做什么,据说发达了,谁知见到面才知道,做的全是临时帮工,烟钱还要问他借。

暂时也找不到别的熟人,有地方住比没地方住好。

高晋把背包放下,房子里走一圈。

老房子,脏了一点,不知道多少租客住过,墙上还有口红印和许多斑斑点点。

衬衣袖子卷一卷,连裤脚都卷一卷,露出去年女朋友送的圣诞礼物,红色绿色的袜子。大扫除嘛,总要有做事的样子。

上一任租客真是乱得可以,搬走以后大概也没有人来做打扫,多脏乱都留给下一任。枕头下面拉出来一只女人的文胸,高晋比了比,哇,C杯耶,如果上一任租客是个男生,岂不是在这里眼看一场好球?

想着拖过垃圾袋,把枕头被子连同文胸一起塞进去,到垃圾堆里再相会比球吧。

这个月是11号,头一个月租都没有交,往常租房住都要交三个月作保,也不知道房东是谁,心这么宽。

不过无所谓,不交保金手头宽裕,占便宜的反而是他,房东都不在意了,他更不在意。

沙发底下拖出来几十只易拉罐,只只都有烟灰在里面,还有些没饮光的,扫出来的时候没注意,啪嗒倒了满地,又要再把地弄干。

光是做扫除都要几天,高晋决定先去买被子和枕头,晚上不能睡空床板,扫干净一块是一块,横竖没找到工作,明天起来还可以再打扫。

抱着被子和枕头,整整一大包,走路差点看不到路,要把头伸到另一边去看,路上还买了便当和汽水回去吃。

比车站的便当便宜一块,肉却多一块。

路上有飞机车过去的,飞快略过他身边,刮到一点被子塑料袋的拉手,差点把他带倒,转头跟他比了一个中指,喊道:“对唔住啦!”

是个女孩子,长得有点像他那个有黑色长头发的女朋友,可惜戴着头盔看不仔细。

陆宝这条路上常有夜游女,叫他多转头看。

到底看什么。高晋跟他笑笑,就说好啊。

本来买便当时候看到有很多水果罐头,但实在是没有手拿,看起来很好吃,明天两手空空再去买好了。

谁知道第二天也不是两手空空。

一早起来做扫除,到中午再出去找午饭和早饭吃,被陆宝在楼梯口截住了,拖着他去看宠物。

高晋不会养动物,如果他会养,也许阿雪就不会死,那么搞不好他的女朋友就不会跟他分手。

啊,忘了讲,阿雪是只兔子。

他的女朋友带阿雪回来的时候,这只白兔子嘴巴就很脏,怎么擦也擦不干净,也不知道吃了什么。后来发现这只兔子吃什么都会把嘴巴弄脏,有一回切了颗紫甘蓝给它吃,它就吃得满嘴紫色,像女朋友万圣节涂的女巫唇膏。

阿雪只过了一个多月就死了,因为吃了两片烂掉的苹果,纸箱底下都是它拉的稀屎。

女朋友哭得很伤心,高晋心情平平,出去上班之前把箱子连带兔子拎出去,扔到楼下水产店的大垃圾桶里了事。

其实高晋后来也想过,他们分手是不是也有这个兔子的功劳。

最后陆宝逼他搬了一只大鱼缸回去,还有两条金鱼。

“叫什么啊?”陆宝问。

“金鱼还要名字的吗?”高晋问。

陆宝说:“当然要啦,不过看你也说不出,帮你取啦,这只呢,就叫阿May,这只呢,就叫阿May。”

高晋笑道:“怎么都叫阿May啊。”

“我失恋嘛。”陆宝开了啤酒罐,说。

“哦,所以是阿May甩了你咯?”高晋问。

“不谈女人啦,你也被甩了嘛,不如当基佬啦,我们两个刚好一对嘛。”陆宝说着就要来亲他。

“神经啊。”高晋把他头打远一点。

陆宝真的神经病一样嘿嘿笑几声,不说话了。

因为最近的那家便利店的便当好吃,而且每天都会有新鲜的,高晋吃了几天,索性去做了店员,站在柜台里面看价格收钱,推销今天的冰激凌和冻牛奶,然后把过期的罐头都扔掉。

明天过期的他也要丢掉,有时候觉得可惜,挑自己喜欢吃的带回去,不能浪费嘛。

然后当天晚上没吃完,过了两天又忘记,看到有水果罐头就打开吃,结果第二天拉肚子跑去了医院。

后来就最多带少少的一罐回去,怕自己没胃口又没有记性。

总之是不能再吃过期罐头,切记切记。

以前跟女朋友一起住,好像从来没有吃过期的东西吃坏肚子。

高晋从来没见过房东,住了十几天还是没有见过,这个房东似乎很神秘,不到关键时刻迫不得已不会出现的那一类。

这天高晋下班回家,半夜拎着一罐糖水黄桃。

因为今天心情还不错,去租了几张碟来看,又借了几本书,还要把陆宝下午送到便利店的电锅搬上楼,一个大纸箱上面堆着书和碟。

陆宝是个白痴,所以拿了巨大的一只箱子装不大的一只电锅。

这下又看不清路,楼道里又没有灯,高晋贴着墙走上去,不留神箱子歪了歪,书就侧倒下来。

突然有个人擦肩过来帮他接住了。

高晋腾不出手,只好说:“谢谢啊……能不能麻烦帮我叠上去?”

那个人声音很低,轻轻咳嗽了两声道:“不用谢,你是这里的租客啊?”

高晋听得出他是香港人,楼道里这么黑,也看不清他什么样子,笑了笑答道:“是啊。”

“我帮你一起拿上去吧。”那个人说。

说着把他的书和碟拿下来,单手拿着走上去了。

高晋来不及说不用,只好硬着头皮接受善意。

到了门口,墙上破旧开关啪嗒一下按开,晕黄色灯光洒下来,高晋眨眨眼,看清楚对面是个中年男人,头发也不知是不是赶时髦,灰白的,架了一副斯文眼镜。

像港片里的男明星。高晋想。不知道这个人会不会抽烟。

“这间房子……以前住的是一个女人。”也许是因为爬楼梯,男人微微有些气喘。

“啊,知道,我朋友说过了。”高晋说,“你也住这边?”

“附近。”男人笑了笑说。

“哦……”高晋也向他笑了笑,“要喝杯咖啡吗?”

“不喝了。”男人说,“要回去了。”

“那谢谢你啦。”高晋说,“改日有空请你喝咖啡啊,就街口那家便利店,我就在那边工作。”

“做店员啊?”男人又咳了两声,“好工作。”

“是挺好的。”高晋低头开门,抬头看,男人已经走了。

怎么又是一个神秘人。

高晋耸一耸肩,开门进去,钥匙只有一枚,连钥匙扣都没有,开门以后揣进兜里,简单便捷。

过两天,高晋感冒,站在柜台里不敢打喷嚏,怕唾沫溅到速食汤里,实在忍不住了只好蹲下来连打好几个。

站起来看到陆宝。

“哇,重感冒还上班,回去吃药休息啦。”

“小感冒而已,回去休息扣工资的。”高晋戴着口罩笑了笑说。

“啧……”陆宝要说什么,被高晋打断了。

“哎,你知不知道我的房东是谁啊?”高晋问。

“知道啊,我帮你租到的嘛。洪先生咯。”陆宝说。

“长什么样?”

“不知道啦,我也没有见过。”

“怎么都不露面?”

“洪先生住得很远啦,高档小区……哎呀,这是老屋啦,看看就知道……”陆宝拆了一包口香糖。

“要付钱啊。”高晋说,“怎么不卖掉?”

“嘁——小气……我怎么知道,或许有特殊意义咯。”陆宝漫不经心回答。

高晋哦一声,不问了。

陆宝还在跟他闲谈,很奇怪,好像他从来没有工作要做一样。

门口走进来一个人。

高晋认出来了,帮他拿过书和碟那个。

“咦?”高晋出声。

那个人还是灰白头发,一副细圆边眼镜。看见他,似乎也认出来,笑了笑,拿了一包烟付钱。

“感冒了?”

“一点点。”高晋说。

“怎么不请假休息?”男人似是极随意地问。

“没有帮忙顶班的同事……请你喝咖啡?”高晋一边收钱一边问。

男人说:“不用了。”

“那……”

“热牛奶可以。”男人又笑了笑。

到男人拿着牛奶,口袋里带着烟出去,陆宝问:“哎,谁啊?你认识吗?”

“见过一次,帮了我一点忙。”高晋说。

“是个靓仔诶,老帅哥。”陆宝在香港呆的久,粤语跟普通话掺着讲。

“干嘛,看上人家?”高晋打趣道,“你是基佬吗?”

陆宝就笑:“是啊,我是基佬,你跟不跟我搞基啊?”

高晋闷在口罩里笑,又咳嗽两声:“死基佬,告你性骚扰啊。”

陆宝也不在乎,继续跟他开玩笑。

后来那个男人经常来便利店,隔天就来一次,买一包烟,跟高晋随口讲两句话。

来的时候往往人不多,高晋就会很有空,多几次就发现这个男人很奇怪:他总是从来的方向回去,就像是专门为了来便利店而来。

他又穿得很整齐,连头发都梳得很好,看起来不像是住在这里。

他们聊天越来越随意,有天男人问他:“你有没有交女朋友?”

“交过。”

“分开了?”

“嗯。”高晋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,反正这个点,又不是午饭,又不是下午茶,摸一会鱼,“我赚钱太少,换不起她的包,她就换了一个男朋友咯。”

“会不会伤心?”男人听的时候带点不讨厌的微笑。

“喝了两天啤酒,暴睡两天,然后就来香港啦。”高晋说。

“换个地方疗情伤啊?”男人笑着说。

“算是吧。”高晋也不避讳,照实说。

“你香港话讲的不错。”

高晋只在这个人面前说过一两句,这时候就说:“多谢啦。”

不知为什么,跟这个人像老朋友一般,很聊得来。

陆宝来的时候看到他们聊天,等男人走了,跟高晋说:“喂,你是不是真的基佬啊,跟他搞基吗?”

高晋笑了笑说:“你嫉妒啊?”

陆宝夸张地说:“何止啊,简直心痛死。”

高晋请他喝一罐啤酒,陆宝又带了一罐走,贵得要命,要十三块。

“我还不知道你姓什么。”等那个男人又来一次,高晋问。

“洪。”男人说。

“这么巧?”高晋说。

“很巧么?”

“我房东也姓洪。”高晋笑了笑,“那我叫你洪先生啊,都是神秘人哦。”

“神秘人是什么?”男人稍稍露出一点疑惑的神情。

“没什么。”高晋笑笑,“一个小乐趣而已,无聊嘛。”

“你呢?”男人问道。

“姓什么不重要。”高晋说,“叫我阿晋啦。”

“阿晋?”男人的声音很低,大概是以前女朋友说过的那种……富有磁性。

男人笑一笑:“很好听。”

“爸妈起得好啰。”高晋笑道。

高晋在单间出租房里放音乐,陆宝说楼下住着阿伯,所以他都不敢放很吵的,都放买来的古典乐和慢情歌。

洗衣服或者打扫的时候,要么自己煮面吃,放一点音乐,有时候还跟着唱,事情会做得轻松一点,也好像会快一点。

八号到了,房东却没有来收租。

高晋打电话问陆宝:“怎么没有人收租啊?”

陆宝说:“不知道啊……不过听说这个洪先生身体不好,说不好过两天就找人来代收啦。”

高晋说:“你有没有洪先生的电话?”

陆宝说:“怎么还有赶着送钱的啊,有啊,你要吗,我报给你,你写下来啊。”

高晋说好。

陆宝找了半日电话号码,最后在垫桌脚的扑克牌上找到了,报给高晋。

到晚上了,高晋冲一个澡,看了看纸片上电话号码,想一想,陆宝说得有道理,哪有人赶着送钱的,于是单手拿着号码弹了一弹,丢进抽屉。

九号了,其实也是个好数字。

便利店洪先生又来了。

高晋很喜欢跟他谈天,他在香港只有陆宝一个朋友,现在又多了一个,有知识有见地,又不会瞧不起人……瞧不起他这种打工仔。很有魅力的一个人。

“你咳嗽变多,要戒烟啦。”高晋说。

“再过一阵吧。”这位洪先生说,“你不抽烟?”

“偶尔吧。”高晋说,“抽得很少的。”

“我今天有钱到账。”高晋说,“再请你一杯热奶。”

洪先生笑一笑:“好啊。”

尾音稍稍拖长,声音低沉磁性。

高晋心里不知为什么动了一动。

刚跟女朋友激恋的时候似乎也这么动过。

惨了,难道真的变基佬?

陆宝又来蹭啤酒喝,高晋塞给他两罐,陆宝惊喜得眼睛都凸出来:“哇,今日咁大方?”

高晋自己也偷偷拿一罐,反正都会付钱。

“喂,有没有人从爱女人变基佬的?”高晋问。

陆宝奇怪看他一眼,说:“干嘛,你不会真的爱上我……我之前开玩笑的喔?”

高晋哭笑不得说:“谁爱上你……”

陆宝:“哦……”

高晋说:“哦什么哦,喝完走啦,不要打扰我好好工作。”

陆宝抗议:“你现在不是在摸鱼?”

高晋不理他,喝完自己那罐啤酒。冰过的,喝到肚子里还冷冰冰。

便利店洪先生很久没有来,房东洪先生也从未催过租,准备好的房租还在裤子口袋里贴身放着,明知道有用处的钱,却总是很想挥霍一下。

高晋想了想,晚上叫了陆宝去酒吧。

不知道香港的酒吧跟大陆的酒吧有什么不一样。

其实也没什么不一样。

高晋喝了一杯特调,灌了一肚子苏打水,总是被妞泡,又找不到想泡的妞。

鬼使神差地想:洪先生如果在这里……

唔,不像是会来这种地方的人。

“我都不想阿May啦。”陆宝说,“你也不要想你的女朋友啦,这里这么多靓女……”

说着就把他丢下去找靓女了。

高晋喝完柠檬苏打水,一无所获,走出酒吧。

走出去才觉得脸上发热,刚才怎么想的会是洪先生呢。

竟然连女朋友都没有想到。

楼道还是黑漆漆,上楼的时候扶一下墙。

听到一声轻微的咳嗽。

然后是放轻一些的低沉声音:“咦,怎么有酒气。”

“洪先生?”高晋惊讶。

“冇估错。”洪先生低低笑了几声。

“你住这里吗?”高晋问,“怎么就上次见过一次。”

“小时候住过。”洪先生说,“我其实是来……”

“来找我啊?”高晋问。

酒呢,就一杯特调,不会喝醉的,但是话多了几句。

说完就后悔。

高晋按一下摇摇欲坠的开关,灯亮了。

他看到洪先生笑了笑:“是啊。”

“进来坐吗?”高晋说。

“好啊。”洪先生说。

高晋开门,叫洪先生先坐一下,自己去煮面当夜宵。

“我请客啦。”高晋说。

“谢谢。”洪先生说。

“不客气。”高晋抬一抬面碗。

高晋煮面很香,虽然就是一锅公仔面。

洪先生吃面很滑稽,圆镜片上蒙了一层雾气,他摘下来放到一边。

戴惯了眼镜的人,不管是近视眼还是远视眼,摘下眼镜都是看不清的。

那么现在洪先生看不清他咯?

所以趁此机会,自己肚子里还有一杯特调,高晋说:“洪先生。”

“嗯?”洪先生抬头,“面很好吃。”

“谢谢……”高晋说,“洪先生。”

“嗯。”洪先生把面吃得很慢。

高晋不知道怎么开口,半生不熟的香港话出口:“其实……我好中意你啊。”

洪先生没有回答。

高晋很紧张。

啊,砸了吗。不晓得朋友还可不可以做。

洪先生终于把面吃完,慢条斯理地拿了眼镜布擦眼镜,再戴上。

“阿晋啊,告白呢,不可以这样的。”洪先生笑了,“你要等对方的眼睛跟你对视……像这样。”

洪先生看着高晋,高晋也看着他。

“阿晋,其实我也好中意你啊。”洪先生说,“我有无话过你,我个名叫洪文刚。”

这时候的呼吸就像出锅的公仔面上飘来飘去的蒸气,慢慢蒸腾起来。

高晋觉得可能是自己在做梦。

也可能要怪这杯特调。

总之,今天晚上他在跟洪先生接吻。

后来洪文刚说那天晚上他也很紧张,他把面吃得很慢,很怕面吃完了,高晋的话还没有说完,那么只能他先说,可能没有后面那样的浪漫风度。

洪文刚说那时候他还自己偷偷赌,猜高晋什么时候知道便利店洪先生和房东洪先生,其实就是同一个洪先生。

最后洪文刚说,其实他那天本来想,如果高晋没有说,他就说自己是来收租的,还好他同时还是房东洪先生,有个台阶可以下。

高晋说:“今日又发薪,请你一杯热奶。”

洪文刚笑了笑,说:“好啊。”

 

 


FIN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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